「誰是道德塔利班?──
 再思道德、宗教與社會多元社會的關係」公開論壇


2007年7月7日

  就「《中大學生報》事件」衍生出對聖經及基督教的攻擊,個別機構及人士更被標籤為「道德塔利班」等現象,香港性文化學會、香港浸會大學校牧處及時代論壇於2007年7月7日晚上,在香港浸會大學禮拜堂舉辦「誰是道德塔利班?──再思道德、宗教與社會多元社會的關係」公開論壇,並邀請了六位不同立場的人士一起就宗教團體會否在關心社會和提倡道德時,違反了自由和多元社會的精神而進行交流。

  其中主要講員包括資深電台節目主持人吳志森、明光社總幹事蔡志森、香港性教育會副主席吳敏倫及香港性文化學會主席關啟文,而專欄作家潘國森及時任九龍城區議會副主席的陳家偉則擔任為回應講員。因著講員的份量,論壇吸引超過三百位人士出席。由於時藉社會對色情物品的管制制度有熱烈討論,令應否對淫審制度作出檢討成了當晚的焦點議題之一。

淫審處制度有爭議

  吳志森首先發言,他認為社會有不少與性有關的新聞,包括亂倫、戀足成癖和「5P」派對等。他反問「這些每天客觀存在的事,我們是否應探討一下成因──是好奇?是有需要?是樂趣?還是我們繼續避而不談?」他認為市民並不知道淫褻物品審裁處(下稱淫審處)的標準,只依靠兩名審裁員的判斷亦流於主觀。他以早前有人投訴聖經內容不雅為例,指影視處以聖經源遠流長、沒有違反道德標準為由,拒絕將聖經送交淫審處。但同樣「源遠流長」的春宮圖卻被淫審處列為不雅,便顯得雙重標準。因此,他認為淫審處必須改革,及公開分類的理據,否則這將是出版界的災難。

  明光社總幹事蔡志森則覺得淫審處的評審制度有爭議十分正常,其中一個可考慮的改善是每兩年進行一次民意調查,以便了解社會普遍接受的道德標準。他認為在多元社會,大家都有發言空間,每個人也應被尊重。而明光社向來也只是搜集資料、撰寫文章、舉辦講座、出版刊物等,從沒有衝擊教堂、書室等方法強迫別人接受他們的意見。過去明光社曾就陳健康事件、阿嬌事件等發動投訴,但他明確表示投訴《同志戀人》、《秋天的童話》和《中大學生報》等事件,並不是由明光社發起的。

製造危機者是恐怖分子嗎?

  吳敏倫其後發言,認為「誰是道德塔利班?」這標題應修改為「某些性保守者是否性道德恐怖份子?」。他認為若有人以危機或預言等為別人製造制度上或心理上的恐懼,其實也是對別人的暴力,就像「恐怖分子」利用暴力使他人服從、就範的人般。 他指法律本身也是一種暴力,歷史上法律都用以保護性保守者。 吳敏倫舉出剪報,指十年前「各界關注色情文化聯委會」亦曾訪問男讀者看完性副刊後會否想強姦女性,那時亦沒有人覺得露骨。但《中大學生報》卻被性保守者投訴,企圖以法律手段打壓。他指性保守者不要覺得自己所想的一定正確,應包容與自己不同的東西,更不要輕易以力勝人。

  關啟文則指,投訴本身是公民權利,若以「製造危機」來界定是否塔利班,那麼醫生也是塔利班,因為很多時也會向病人「製造危機」。甚至有人抬著棺材去示威,那麼又要被稱為「民主塔利班」?此外,他引述英國一位學者的研究,指出教會於上世紀復興時,英國暴力罪行便於1927年跌至低點。其後教會逐漸衰落,各類罪行便不斷攀升。他承認當中的關係仍需認真討論,但若說性壓抑是造成家庭壓力、社會問題、甚至學校欺凌的源頭,便因此需要解放家庭,解放社會的話,未免太不合理。他希望會眾認真思考,究竟是性保守帶來了暴力,還是只顧自己利益的自由思想帶來了暴力。

回應環節

  擔任回應講員的潘國森解釋,freedom(自由)的字根「dom」是帶有管制的意思,證明自由本身也有其限度。他認為淫審處標準不統一是很難避免的現,就算司法界內不同法官對同一類案件有不同取向,也是人所共知的事。

  另一回應講員陳家偉表示,法律常強調維護多數人的價值,但他質疑「普遍接受」是否就是唯一的正常或正確。若是的話,現時風月版如此普遍,那也是正確了。他續指不同意社會各界在《中大學生報》事件上以法律壓榨學生,應只由中大校方責備便可。他認為民主的真義不是服從多數意見,而是確保少數人仍能發聲。他強調大家應反省法律會否使少數人受苦,投訴的權力又會否被濫用。

答問環節

  蔡志森隨後在台下發問環節中補充若淫審處把標準明明白白寫出來,只會令出版商懂得如何「走法律罅」。另外,他亦承認明光社曾針對報刊風月版和雜誌封面,教導學生有理據地作出投訴。

  吳敏倫則認為應該先採取其他合理程序,才進行投訴。而吳志森更質疑該條例並沒有客觀標準,但違犯條例者有機會面臨入獄一年及罰款四十萬,是否太過嚴苛。但當吳志森被問及有何具體建議時,他認為這些應由法律界及相關人士提出。

  至於《中大學生報》應否列為不雅,蔡志森指出大部份人也覺得《中大學生報》有問題。雖然大部份人亦不同意同學們應為此坐牢,但卻也不應因此就完全不用受罰。其實他們在課堂上討論這些話題是沒有問題,但當《中大學生報》會被派到學校和青少年中心時,便理應有所限制。關啟文亦引述一位中大女學生的說話「我也不明白自己為甚麼要付錢去性騷擾自己。」來說明,《中大學生報》出版委員常強調權利,中大學生亦有權去反對他們。

  陳家偉則認為,中大學生可透過重選內閣等制度來表達不滿。吳志森同意這方法,更指自己亦曾在參與《中大學生報》時,因實地採訪色情場所而被責罵,但當時並沒有人採取法律行動。

*「誰是道德塔利班?」公開論壇 活動相片〈按此〉*